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摸鱼产物,ooc,小心食用

魏婴中心

-江澄
腦內場景,攤牌解決瑤妹之後。
魏嬰最後還是沒忍住回頭看了眼江澄。
他們之間其實沒什麼好說的了,在魏嬰看來,該解開的謎底,該還的恩情,不該說的秘密,全都一股腦摔在他們倆面前了。藍湛就走在他身邊,帶著讓人心安的氣息,他們離得很近,全然信任的距離,讓魏嬰不由得恍神。
然後他就看到江澄眼中轉瞬即逝的那一點光,包含著痛苦糾結,卻又有一種事到如今無可奈何的釋然。
江澄向來露不出這種複雜的表情。直性子,一根筋,認死理。魏嬰自覺對他了解透徹,從剛懵懂記事開始的情誼,一路跌跌撞撞,也有協手,也曾並肩。這諾大雲夢,街坊巷間哪一處沒他們的笑鬧聲?
假如當初沒有——正所謂一步錯,步步錯。
成為好友是必然,且先不提志同道合,那份默契便是必不可少。
「沒有必要了。」
沒必要說,沒必要想。
沒必要後悔,因為沒東西可以後悔。
*思路太亂理一下⋯⋯江澄的沒必要說,魏嬰的沒必要想,雙方的沒必要後悔。總而言之,這是最好的結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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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澄小些时候老被虞夫人揪着耳朵骂,他爱跟着魏婴到处乱窜,祸害了莲花坞周遭一片的菜地果园,拖着一溜的门生为非作歹。虞夫人特看不惯他那一副护着魏婴的模样,和他父亲简直如出一辙。这下好了,江宗主远行,又恰逢小贩状告上门来,魏婴和江澄一边站一个,被骂得狗血淋头。
先是江澄:“你这个样子,别人家还以为你没人管教,你跟着他跑?你看看你到底干了些什么!”
又到魏婴:“你不学好,也别教坏别人。作为大师兄,平日里在莲花坞鬼混也就罢了,出门在外偷鸡摸狗,都怎么学的!”
江澄板着张脸没好意思回答,倒是魏婴依旧嬉皮笑脸地对着虞夫人打哈哈,揽着江澄肩膀承认得痛痛快快,道歉得干脆利落。
结果隔天晚上他两又结伴跑到了湖边,沿着岸走了好几里,最后找到个鱼虾成群的地方,外衫一捞一甩沥干水,潜回莲花坞的厨房就开始大动干戈。
江澄守在门口望风,回头惊鸿一瞥,火光下魏婴的脸红得和锅里成堆的辣椒一般。顿时间,什么家仆之子,什么扶持,全都烟消云散了,只留下了一丁点支离破碎的片段。
“……一直……”
他想,一直这样子也不错,和魏婴打打闹闹,时间就过得飞快。长大按部就班继承家业,在温家眼皮子底下把莲花坞护个周全。
次日跪在祠堂里,他还在恍恍惚惚地想着这个,魏婴早倒在他肩头呼呼大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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鵝毛大雪悄然而至,次日清晨已是雪深及膝。魏嬰拉上還在抄家訓的江澄撲倒在雪堆上肆意打滾,雪沫子沾得到處都是,長長的髮絲上,薄薄的髮帶早已濕透。江澄好久沒笑得開懷,父親遠行未歸,母親脾氣日愈暴漲,溫家也一點又一點地加強施壓,悶得他透不過氣。他日復一日窩在書房寫著書文,聽著一遍又一遍耳熟能詳的訓誡,唯一值得提起精神的就是隔三差五溜進房裡求他幫忙抄寫家訓的魏嬰了。
「江澄,江澄——我的好江澄啊,幫幫我啊!」
魏嬰講起話來,尾音常常都是卷翹的,像是抖雪的鳥兒,俏皮而狡黠。面色如霜的虞夫人都能被他說得稍霽,軟和下語氣。
忽地一捧雪砸上了江澄的口鼻,嗆得他一個哆嗦一躍而起。魏嬰早就精神抖擻地搭起雪人,圓圓的雪球一次又一次塌倒,埋住他半個身體,而他的另一隻手還握著個剛捏好的雪球。
「江澄,江澄——」
魏嬰伸出隻手好想要江澄拉他一把,等到對方走過去,啪地一個雪球糊了一臉。

-温宁
魏无羡大概天生不要小孩子喜欢。温家得小不点再见到他第一面的时候,哭得惊天地泣鬼神,脸涨得通红,就差晕过去了。
从此,每当他想见一下这个小家伙,都要爬到屋顶揭瓦。一回生二回熟,一来二去魏无羡就摸清了阿婆屋上每一块松掉的瓦片,上房揭瓦轻车熟路。
温宁醒了之后,魏无羡就多了个伴。小孩子认不出脸,但凡一抬眼见着了温宁,就开始尖叫,一刻不停。
魏无羡一见这个可就开心了,拉着温宁半夜鬼鬼祟祟把每一片翻过的瓦片都说了一遍,最后一起趴着盯着月光里吸吮手指的温苑。
魏无羡有一句没一句的说,温宁认认真真一字一句的答。
他们本称不上熟悉,顶多一份救命之恩,现在也还早还清,魏无羡不算自来熟,但终究时间一长,好不容易有人在边上听着,话匣子一开就再也合不上了。
他说金子轩,咬牙切齿怒气冲冲;他说师姐,嘴角能咧到耳根去,手舞足蹈和温宁比划莲藕汤到底有多好喝;他说江澄,一脸狡黠满心怀念;有时也会提及其它,说得最多的就是蓝家,以及蓝家那个一尘不染的含光君。
温宁不太说话,是个绝妙的聆听者;他也不完全干坐着听,他们有时会去翻好的土地那悄悄撒上土豆种子,把温情种下的番茄种子收在袋子里,等到了秋天,种出一地土豆也没办法再追究他们了。
“公子。”
“嗯?”
和江澄那一战也过去一段时日了,温宁从零碎的闲谈中还原了一小部分事实,他迫不及待又小心翼翼地向魏无羡追究,又不知道怎么开口。
“你和江宗主……真的决裂了吗?”
魏无羡一时间无言以对,来回搓着手里掐瘪的狗尾巴草,最后喃喃出声。
“算是吧……”
他和江澄说好的有时间见面,云梦夷陵隔得老近,却再也没见过一次。
“公子。”温宁再一次出声。
“怎么?”
“……我们去看看阿苑吧。”
彼时温苑早就和魏无羡熟得不行,一见面就抱住小腿蹭个不停。
“小家伙我们出去玩!”
那大概是他在乱坟岗上最开心的一段时光了。

-蓝湛
小苹果是他们换着牵的。蓝湛牵着的时候,魏无羡盘腿坐在上面编花,挑出最鲜艳的那朵别在蓝湛鬓角,乐呵呵地哼着歌;魏无羡牵着的时候,蓝湛走在他一边,眼神时不时停驻在他身上。他们有时会正巧对视上,魏无羡笑得得意洋洋,对蓝湛显摆编好的花圈,最后套在了小苹果头上,虚情假意地用这个从它那里换个苹果来。小苹果也特别吃这一套,顶着一头花,大摇大摆大步向前跑,跑得比主人们都快。
“蓝湛,蓝湛!”
魏无羡总能发现一些有趣的东西,他是最最与风月无关的,但荷上蜻蜓,水中锦鲤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看那边,那块地以前是个乐馆,”他倒着走,一点都不担心撞上东西,眼睛直直地盯着蓝湛。“说起来我的笛子,还要感谢某个姐姐教我的呢。”
陈情在他腰间晃荡着,红穗子随着他的跳跃在风中飞舞。小苹果跟着他一蹦一跳,头顶的鲜花们花瓣零落,同样红得耀眼。
蓝湛稍稍走神,“春天来了”的念头悄然入驻他的脑海。魏无羡猛然在他面前停住,伸颈在他颊边留下一个亲吻,翻身上了小苹果。
“鹅,鹅,鹅,曲项向天歌,白毛浮绿水,红掌拨清波……”
河岸上一小群孩童不亦乐乎地追赶着鹅群,清风拂水,漾起一个又一个波纹。
又是一年春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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